無論如何,還是想講一下媒體。

平常面對新聞報導,我一向是處於麻痺狀態,我因不想變成那種「一邊看一邊罵」的可笑情形,索性不看。台灣的新聞也不是真的那麼多,對我而言,像飛碟聯播網每個整點十分鐘的新聞報導就已經很足夠。沒有連到天荒地老的SNG,沒有蜘蛛網劇情的新聞橋段,也不會有堂而皇之的置入性行銷,甚至好過公視新聞跟大愛台。以前我還會說這是「混亂而自由」的媒體,但台灣媒體是不是真的享有新聞自由,我愈來愈懷疑。

我在網路上看到一個「限制級」的新聞片段,感覺非常荒謬。那是夏禕剛從日本回到台北開記者會,中天電視台的現場直播。夏禕剛剛坐定位子,一個疑似中天攝影師的聲音,極其無禮的要前面擋到鏡頭的人(我想是別家的記者)離開,也許言語觸怒了某些人,畫面上就看到夏禕一臉尷尬的坐在鏡頭當中,畫外音則是髒話不斷地叫囂,像是黑道準備幹架的態勢。及待語音稍歇,居然還是夏禕──待會兒就要被他們生吞活剝的人──幫著在打圓場,可笑至極!新聞怎麼處理夏禕,我已經無所謂了,反正大家怎麼罵,也不及收視率0.1百分點那般重要,只是他們如此作賤自己的職業,毫不遮掩地在轉播至全國(甚至是全世界)的鏡頭中用髒話叫罵──我也可以理解這也是他們在輕視夏禕的一個手段,欺負她聽不懂閩南語,隨便地在她面前用閩南語髒話幹譙,擺明對夏禕的藐蔑。這並不會讓我因此看不起夏禕,反而讓我看清所謂「媒體工作者」的真面目,是極其傲慢且鄙俗。

所以我懷疑台灣的新聞環境是自由的。脫序並不是自由,如果自由必須靠傷害他人才能達成,這種「自由」一定大有問題。媒體脫離政治的控制,不等同於媒體自由。資本主義可以輕易地操縱輿論、限制資訊的來源、左右主流社會的視聽,好像殷琪請新聞記者到日本玩了幾天,包吃包住,還不吝花錢買下報紙整版專訪,讓報社跟記者都眉開眼笑,誰還有空去管政府對高鐵不正常的增資,軌道土木工程的弊端,跟與歐洲高鐵公司官司敗訴的巨額賠償?更何況台灣的媒體何曾離開過政府的控制?我們只是無需在每節新聞的頭條都得硬性規定要報導陳水扁的新聞,主播不用念那些宛如小學演講稿那種噁心且空洞的台詞。在政治新聞的處理上,台灣跟大陸的差別,恐怕並沒有想像中的大。過去所謂的「新聞自由」只是政府的手下留情,一旦當政者想要將媒體公器再度據為己有,只消「落實」廣電三法中某些模糊的法條,將其從嚴解釋;把每年換發執照的例行工作,變成是整肅異己或招降納叛的利器,諸如此類,實在是簡單的很。絕大多數的我們卻沒有意識到如此的嚴重性,只把「新聞自由」當作呼吸空氣一般,以為是「天上掉下來的禮物」,不啻十分危險。

雖然狗吠火車落落一長串,我不敢有著什麼冀盼與期望。我也算是新聞淪喪的幫兇,我知道公視新聞好過三台、好過有線電視的新聞,但我不會去看;公視的「全球現場」是難得台灣可以專注報導重要國際新聞,甚至邀請專人作時事分析,但還是得多一個侯佩岑,才能吸引比較多人的注意力。對於我,乃至於許多不滿新聞素質的人們而言,被動的不去接受,是唯一的方案。我甚至無力去阻止別人──也許是自己的親友──繼續喜孜孜地看著這些新聞,只能暗自祈禱,希望哪天哪些「媒體人」能「大夢初醒」,力挽台灣無止境淪落的狂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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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灣媒體記者原形畢露(限制級)←裡面可看我所說的那段新聞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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