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慶曆中,議弛茶鹽之禁,及減商稅,范文正以為不可。茶鹽商稅之入,但分減商賈之利耳,行於商賈,未甚有害也。今國用未減,歲入不可闕,既不取之於山澤及商賈,須取之於農。與其害農,孰若取之於商賈。今為計莫若先省國用,國用有餘,當先寬賦役,然後及商賈弛,非所當先也。其議遂寢。」

范文正公阻弛茶鹽,減商稅,並引由議之,實洞見也。蓋古來皆有重農輕商之說,非商賈之業不如農事,夙以賈業可輕獲巨富,輒與官者交相賊,迫農工至深,為積害也。有議弛茶鹽之禁及減商稅,恐為相護之員所倡,范公洞察識之,以為不可,可謂免弊害之行也。夫中國從來農多而商少,然商者以寡眾聚多天下之財,農者不能為一粟。以商資農合於道也,故商稅不可弛減。及今亦然。國力空虛不復昨往,而弛商之法仍通融迄今。此大謬而不改,啟非政者亦謬耶?嗚呼唏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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