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我對中國抱怨連連,但這裡的進步仍然不容小覷。我說的自不是高樓或大馬路,而是中國出版的雜誌。
中國的出版業進步的速度非常驚人,姑不論內容如何,在裝幀和設計上進步神速,紙張品質也有很大的進步。幾年前簡體新書仍有一股很薰人的化學臭味,如今大概都沒有了。與此同時,中國書籍的定價也變高,加上人民幣升值,好些書在台灣買起來已經跟台版書相差無幾,學術取向的書貴得更明顯,動輒五六十元人民幣,就是現在台灣書籍的價格了。
但我更驚豔的,是中國的雜誌。在台灣不知何故,中國雜誌不易取得。但中國如今已然出現很多內容豐富、排版精美的本地雜誌,比如「知日」。
顧名思義,「知日」的內容就是在介紹日本,每期都有一個主題深入討論。雜誌內容豐富,排版印刷也很好,驟眼一看還會誤以為是台灣或日本的雜誌。這本雜誌2011年創刊,但我在台灣從來沒看過,是到了中國後才知道有此書存在。
台灣似乎沒有針對日本文化作一本雜誌專門討論,這可能是因為台灣接觸日本文化的機會實在太過豐富,幾乎沒有必要再透過一本雜誌去認識日本。台灣可以毫無困難地買到日本雜誌與書籍,迄今仍有電視專門播放日本節目,前去日本旅遊求學也是相當普遍的事情。「知日」雜誌常常會介紹該主題的相關書籍,但凡中文書,十有八九都是台灣所翻譯,也就是說,除了日本,中國人要認識日本文化,台灣出版品也是非常重要的管道。
或許如此,台灣的簡體書店老闆覺得這種書根本不需要進。但這種書有幾個好處,一是為了呈現主題,他會比較有系統的呈現,提供一個大致的面貌;二是這種書也能讓我理解中國人如何認識日本,他們一方面被教育要仇視日本,另一方面卻又不得不向日本學習。即便中國已經超越日本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,但不要忘記,這個面積比四川省小,住有一億兩千萬人的島國,有長達三十年的時間一直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,即便今日已經被中國擠下成為第三,這也不過說明以中國十三億人口和世界第三大面積的國土,其經濟規模才剛與日本等量齊觀。更不要說日本文化的底蘊,相較於宛若新生的中國,可以算是貨真價實的文明古國。而會有這樣專門介紹日本的雜誌出現,也可折射出日本相較於中國,在許多方面仍然處於領先的地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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