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久沒看戲了。猶記最後一次看戲也是看北藝大的畢業演出,須臾兩年。這次又回學校看戲,總有點懷舊情緒,不過以前看戲,總還有一二位熟識的人;如今看戲,誰都不認識了。

學校製作的好處是,師生可以無視票房獲利的壓力,搬演他們真正感興趣的作品,比如這齣契科夫的《海鷗》。這齣戲長達兩百分鐘,還是十九世紀末的劇本,加上國人對沙俄文化非常陌生,台灣的職業劇團不太有可能演這齣戲,只有學院有條件可以演出。

不過既是學校製作,就得忍受學生不太成熟的演技。但我想對台灣人而言,看戲的經驗並不多,演技好壞應該不會影響太鉅,而且我一向對母校的戲劇系學生很有信心,至差也不會差過電視上某些只靠臉蛋的偶像演員。但看這種戲有個問題,劇中人物的台詞通常是非常生硬的翻譯,有時譯筆之差,實在讓我很難融入劇情。這跟《海鷗》此劇恰成一強烈的對比。契科夫最初寫此劇,是想改革歐洲劇場過去誇張不自然的演出,讓劇場可以反映現實人生。但這齣寫實主義的先鋒作品,卻被譯成佶屈聱牙的中文,也難為演員必須硬背這種文理不通的台詞,還得演出感情和深度,平添表演的難度。

除此之外,這齣戲的舞台採三面台的設計,還加了一條宛如歌舞伎舞台的「花道」。照理這樣的舞台深入觀眾區,看戲品質應該相當不錯。但我竟然坐到舞台前第一排,那舞台距離之近,我伸手就可以碰到了。別以為這是好事,所有演員的表演,我幾乎都得仰頭看,而花道離我太遠,我甚至看不到。而且這齣戲太長,我看到後來實在有點累了,連仰頭都懶了,只看自己視線所及的部份,比如演員的腳或遠方的佈景。

我事後看表演手冊,發現導演和許多參與製作的老師,都特別提到劇中妮娜(Нина Михайловна Заречная)這個角色。她起初單純而天真,對表演懷抱憧憬,義無反顧追求她成為演員的夢想,但卻受盡苦楚,美夢幻滅。這是身為戲劇人的內心投射,還是有什麼其他傳統可循,我就不清楚了。

另外看:洪祖玲,《劇作家契訶夫與海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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