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「哈囉~馬凌諾斯基」看到新文,才知道九月一日是記者節。我不諱言,記者二字在台灣,已然是貶義詞。君不見連電視台節目請記者評論時事時,都得拐著彎寫「新聞工作者」或「資深媒體人」,記者一詞之汙穢,連記者自己都羞於使用。

當然,再怎麼不堪的行業,總也有清風道骨的人在裡面,只是我晚上出去吃飯,看著東森新聞台七點新聞連著三則「獨家」,真的不由得生氣,連桌上那碗美味的湯麵都彷彿少了些滋味似的。俗諺云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,如今整隻老鼠在那裡載浮載沉,諒你鍋裡有多少晶瑩的白米也枉然。

我本來想好好舉這個東森新聞的實例來批評,但這種事情我很久以前就做過了。人微言輕,何苦行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?又最近在看韓寒編的《獨唱團》,我才看了〈綠皮火車〉和〈秋菊男的故事〉,就感到沉重得難以為繼,然後又看了一些很顯然是大陸人在海外所寫的文章,充滿敏感詞的文章,讓我有種「比上不足,比下有餘」的欣慰──雖說那個「上」和「下」,都是對岸。所謂的「上」,指的是鳳凰衛視。我在噗浪上看別人大罵「補教人生」歹戲拖棚,我也幫腔似的留言期盼鳳凰台來台灣。但現在細細想來,鳳凰台的新聞極度國際化,也是某種媒體管制下的不得不然。他們可以報導台灣六輕工安意外,可是他們能夠同樣報導中國大陸的公安意外嗎?他們能質疑中國政府的作為嗎?對此我很質疑。此時台灣新聞的爛,也好似沒那麼難以忍受。

只是,比來比去,終究無法解消台灣台灣新聞反智的現狀。國內新聞除了政治新聞和特定事件的報導外,餘下的就是演藝圈緋聞、網路軼事、美食介紹、購物資訊,碰到「補教人生」這款的,更是緊巴著死不放。我都不禁納悶,到底是誰決定要看這些新聞?若說台灣新聞反映台灣人的收視品味,我更質疑,我的交際圈幾乎沒有人不批評台灣新聞的低落品質,我認識的網友表明不看電視新聞也很多,甚至我在當兵所認識的那些人,他們連電視新聞都不太看。我根本懷疑這其實是少數的人在決定我們能看什麼,對外歸責是收視率決定新聞走向。但,民眾真的知道我們要什麼樣的新聞,這些新聞難道不都是決策者提供的「需求」嗎?只是這個決策者,從政府部門換成電視台老闆,然而其中的控制,卻沒有比較少。

我以前都以為,現在這種新聞品質是邁向自由社會後必經的陣痛,以前的《泰晤士報》和《讀賣新聞》的性質也和今天的《蘋果日報》相去不遠。但,我既然相信沒有什麼事情可以「自然而然」,那新聞品質就不可能會「自然而然」的變好,新聞台更不可能「自然而然」去關心國際新聞,討論比較嚴肅的議題。一切,總是要有人刻意為之,才有產生變化的契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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